一、上海的散文随笔
上海。
我在想,我应该怎样看待这个被称之为魔都的城市。
居住的地方,是距离上海市中心很远的松江区,一个叫做建设花园小区里,某一幢11楼泛白的日光灯万分闪耀,瞥一眼窗外,恰好看到自己倒影在玻璃上迷茫的脸,隐约间重叠着马路上桔红色的灯火。许是十一楼过高了,印象中本应该热闹的城市,倒显得有些许安闲。
大概,安静处自是安静,繁华处自有繁华。除了马路上不曾安眠的灯光,松江似乎与“夜上海”的纸醉金迷完全不搭边,倒像是一个穿着棉麻衣裙的站在水边羞涩笑着的小姑娘,不言不语却偏偏有着自己的气质。我望着窗外很久,除了桔红色的灯光之外,还有一只蛾子纹丝不动地停靠在玻璃窗上,很久很久。
这时候,感觉,上海真的就应该被称为魔都。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第一个把上海称为魔都的人,是一个旅居上海的日本作家,他写了一本小说《魔都》。这本小说畅销于一个世纪以前,在那个时候的上海,拥有一种“兼容”的魔性,出现这种魔性的原因,在于租界的出现。租界与原本的县城相互冲突,渗透,上海让两个不同性质的空间共同存在于同一个空间里,有着错综迷离的世相。
这种兼容的状态,如今上海仍然存在。
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跟着朋友一起来上海住了几天。就住在外滩,落地的玻璃窗前就是黄浦江,东方明珠。举起高脚杯里的红酒,学着电影《小时代》顾里的模样。上海好像就是一座欲望都市,新天地的奢侈品距离我们那么近又那么远,所以我会一直记得那个夏天在茂悦酒店的夜晚,一群人对着汩汩流淌的黄浦江剥小龙虾,朝着东方明珠一起啃西瓜,躺在两千块一个晚上的床上斗地主。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不该是上海的模样,黄浦江还是那个黄浦江,可是偏偏少了王安忆《长恨歌》里的味道,在城市的兜兜转转中,还是能找到老上海应有的模样,陈旧的弄堂里,有风,有雨,有故事,却不曾有岁月。好像,弄堂仍然拥有着上海最寻常的生活方式,无论是弄堂外是战火四起,还是国泰民安,它仍然是守着原本的模样,饱经风霜却日复一日的守着柴米油盐。
上海,不过是一个距离故乡两个小时车程的城市。我认真的回想对于上海的最初印象来自于哪里,大概是记忆久远,最初这两个字多少显得有些模糊了,好像对于“上海”这个地方开始向往,是因为那时候读“新概念”作文。每年的新概念作文决赛都会在上海举行,家里买了一届又一届新概念作文的集,而这些参赛者描写最多的城市也就是上海。那时候对于上海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还是模糊的`,不过小学时每年暑假都会收到在上海的阿姨邀请,去上海小住几日。
暑假的上海如同其他城市一样燥热,烈日炎炎,宁可呆在家里吹吹空调,而在阿姨家的的记忆就停留在每晚一杯浓酸奶上,记得第一次吃榴莲也是在上海。可能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讲,对上海的记忆,味觉的记忆大于视觉的记忆。而上海也因为我或长或短的偶尔小住显得不那么陌生,而是渐渐的显出些许亲切。至少不同于游客,我有关上海的记忆也慢慢的拉成一条时间线。
上海,还是那个上海。
也或许是因为许多人对上海的描写,让上海这座城也成为了地标性的文学。它多面,又迷人,却偏偏因为生活,腾升出了烟火。
二、那年我在上海的散文随笔
说不上是第几次来上海了,而2011年9月25日,秋日里一个平凡的日子,却是中国二十世纪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文化先驱者鲁迅诞辰130周年的日子。那年深秋,我在上海。伴着浓浓秋意,让人不禁想起这位55岁就去世的伟人,想起他对中国文化所作的贡献,尤其是他对封建思想、世俗风气的鞭挞、批判,那种集悲惯与讽刺于一体的文学笔法,那种匕首和投枪式的杂文风格,那种奖掖文学青年的音容笑貌……带着秋日里的思念,都历历在眼前浮现。
记得我们这些在上世纪70年代接受中等教育的人,每年的语文课本里都少不了鲁迅的作品,从先初易懂的《故乡》《孔乙己》《一件小事》到后来比较深奥的《为了忘却的纪念》《阿O正传》《“友邦惊诧”论》等,教导着我们怎样做文,怎样做人……
那时,每当读到《藤野先生》一文中:那日本上野“绯红的轻云”般的樱花下,“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有的将解散的辩子盘在头顶,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时,自己也总是把头晃了又晃,脖子扭了又扭,一片笑声中,大家对鲁迅先生那辛辣的讽刺、入木三分的刻划,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及记忆……现在,每当我看到“孔乙已”三个字时,脑海里马上会浮现一个“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那样一个旧中国穷困潦倒最后被吞啮的旧知识分子形象。
也许由于当时自己也是个青年的缘故吧,我不仅热爱先生那犀利的、使人耳目一新的文字,不仅难忘语文老师在讲解先生作品时那绘声绘色的神态,更重要的、更使我为之感奋的是先生对青年一代的那种慈母般的爱。那未名社的春花,女师大的学潮,泱泱社的新蕾,对木刻青年的扶植,对文学青年的引导……啊,先生对青年的诚爱,对青年甘愿作出自我牺牲的高尚品格,曾使多少青年感动得潜然泪下……正如他的好友许寿裳先生所说:“他的爱护膏年,奖掖青年,并不仅对个人,而是为了整个民族,因为一切希望不能不寄托在青年。”
鲁迅先生生命中最后的十年是在上海度过的。1992年初秋,我第一次去上海,手持上海市地图找到了鲁迅公园。公园幽静、葱绿,也许是下午时分,很少有人游玩。曲径通幽,沿着低矮的树墙围成的小路,我来到了鲁迅端坐在藤椅上的铜像前,看着先生、看着先生的墓冢,我默默地伫立着……虽然我不是那个时代的青年,但先生的作品和思想已深深地影响了我,不尽的崇敬溢于言表……2010年春,我又来到上海,再次去了鲁迅公园,公园旁边已是虹桥体育馆,轻轨从高空经过,公园已是完全开放的了。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春光明媚,游人如织。我沿着我最初的印象去寻觅先生的墓地,可怎么也找不到了。小路没了,树墙没了,我问旁边的一位老者,老者指给我一条大路,顺着大路我再次来到鲁迅墓前……墓前的路边有几位电动三轮车师傅在那儿悠闲地用上海话聊着天,车上摆着一束束鲜花,两元一束,我买了一束……当我手持鲜花凝视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感觉变化真大……高楼、喧嚣、商业、人流……我轻轻地将花放在先生的`墓前,低头无语……就在我离开时,来了几队少先队员,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有序地在墓前敬礼、宣誓、献花……
随后,我又径直来到设在公园内的鲁迅纪念馆,在配有现代立体音像效果的展厅感受先生的精魂,聆听先生的教诲,感觉先生就在昨天……
先生恳切地鼓励青年们要敢闯敢干,敢于开拓一条前人未走过的自己的路。他说:“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多少年来,一代代有为青年正是遵循了先生的话,改造自己,勉励自己,毅然奋进。联想许多有志者执着地追求着生命的真谛,而不管面前覆盖着荆棘和荒草。正是为此,许多青年用自己的拙手拿起了笔,一边读着先生的著作,一边开始练习起写作来,希望能从那只有荆棘的地方,领略到一点春色……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真的像时空隧道,鲁迅的时代离我们已经远去,似乎鲁迅的精神、鲁迅的容貌也离我们远去……曾有一段时间,流传着“四多四少”这样的话:知道周迅的多了,知道鲁迅的少了;知道爱情的多了,知道艾青的少了;知道比尔的多了,知道保尔的少了;知道马克的多了,知道马克·吐温的少了。我在想,传统在离我们远去,我们是否需要传承精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包括鲁迅精神,它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我们民族的精髓,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弃。
是啊,我心中的鲁迅……先生曾热情地赞美青年“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此次再到上海,我再次站在鲁迅墓前,回忆往昔,我感到惭愧,但也感到振奋。先生的话犹如一股强大的磁力,吸引着广大青年,朝着那极光明的去处,奋斗不息;朝着那极崇高的境界,登攀不止。虽然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但先生留下的丰富的精神遗产,是不会过时的,尤其是先生那种忧国忧民的伟大的爱国主义情怀,永远都为后人所称颂。
作者:丛一(王波)
三、经典随笔散文
我们习惯于把写成文字或流传于口头的情节叫做故事。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或喜或忧。当我真正想把这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讲给大家听时,我是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一想起那段往事,我的心就会痛得四分五裂,再次揭开往事泪水不争气的噙满了双眼……
97年,那时的我因为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场车祸席卷了我,从此我的人生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相恋五年的男友背弃,而去,我也从繁华的都市回到了农村老家,什么也变了样子,活着的日子,我开始写作,也许是情真意切,我的作品经常在电台和报刊上发表,时间久了,竟有了许多忠实的同听友和读者。朱军便是其中的一位却又不同于其他朋友的男子,直到现在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是一场雪后初晴的冬日午后,融化的积雪并没有阻挡他的脚步从远方来到我的面前。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瘦高的个头,浑身充满了活力,抬头触及他的目光,一种异样的情愫像一只无形的小手猛的据住我的心,那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眸子,仿佛很久以前我就被他注视过。直到他握疼了我的手,我还站在一片炫目的阳光里,感受着他的注视,听着自己的心跳。
以后的日子,我平静的生活彻底的打破了,他让我的生命在遭受创伤后第一次找回了自信的感觉,他带给我的阳光足以温暖我以后所有黑暗的岁月,他让我的文字变得更加流畅而富有激情,那篇《翅膀》一文中的男主人公的原型便是他。而事实上,他却是一个喜欢无拘无束,来去自由如风,四处漂泊,没有一处固定住所的人,对于和我的交往,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阵风,不会真正留下来的。
五月的一天在外漂泊了几个月的朱军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斑驳的月光穿过门前的老槐树密密的枝叶洒落一地的清辉。经过一番别离后的牵挂与重逢的喜悦之后,朱军轻轻地、真切的从背后拥住我,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月光下,他好听的声音敲得我心疼,他说:“虹,请你原谅我,我无法给你一个承诺,本想让你生活得更快乐,但我又不能带你走,因为我不能担负一个家庭的责任,而你,又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疼的女孩,这次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笑了,泪却在眼里打转:“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承诺,因为我的腿,我清楚我的价值,我不会留下你……”话刚出口,我便被自己的谎言骗的心如刀绞。
漫漫长夜,容易让人想起许多往事,整个晚上,我都在倾听关于他的故事。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痛。我知道,这个男人的经历太丰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他的.本质改变了,更何况,我早已失去了能够飞翔的翅膀。与其苦苦企盼一份遥不可及的爱,不如一切就这样平静的顺其自然。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对他奢求过什么。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认真的珍惜着每一分钟。的确,有他在的那些日子,是我二十几年来唯一感到充实和幸福的时刻。遭创后的两年未曾真正快乐过的我,第一次像一只断翼之鸟重新拥有了一双崭新的翅膀一样,尽情的在空中飞翔着,快乐着。虽然我不曾对他表示过什么,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渴望着会在某一天他能够真正留下来,亲口对我说出那句话,让我们摆脱世俗的束缚而真实的存在,我和他的故事,是可以延续一生一世的。
后来,该走的他还是走了。几天后,接到他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开头便是:“虹,我好牵挂你。”我的眼泪纷纷而下,我又何尝不在牵挂着他呢?
农历的六月初四是他27岁的生日,我来到邮局给他发了封“生日快乐”的电报给他。没有他的日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诗稿也一度失去了灵感,闲置在案头,布满了灰尘。每日的思念犹如千万只虫子一样蚕食着我的心。黑暗里每每想起他,便又禁不住泪流满面,明知他只是一阵吹过的飓风,不会真正停留在我的生命里,可我却管不了自己每日苦苦地去想他。转眼快到七夕节时痛苦的思念以把我折磨得形如枯槁。一个念头不由而生:我要到上海去找他。主意打定,不顾亲友的劝阻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我便毅然的踏上了南去的火车。
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七月七日那天早晨把一脸憔悴的我带到了那座千里之外有他的城市。走出拥挤的站台,我找出他的地址看了个仔细。我要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来个意外的惊喜。当我历尽重重困难,终于在中午时分找到了他所在的公寓,门没上锁,当时,我的心都激动的吊到嗓子眼了。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我抬起准备敲门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开门的是一位我绞尽脑汁也形容不出形象的女孩,而门后,却正是那位我朝思暮想的朱军。几乎是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我,他惊讶的双眼猛的睁圆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怔了好久……接下来的场面让我一生也忘不了,他粗暴的拉开身边的女孩,一步一步地挪向我,那仅仅的几步呵,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们对视了好久,然后他没有顾虑身后女孩疑惑的眼神,伸出双臂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十几个小时的奔波,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他一连贯的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我不知道你会来,你和她是不同的,我只是太寂寞了,那是与爱情无关的……”像背台词一样的解释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里不断涌出。
我感到一阵凉意痛彻心扉。透过迷蒙的眼神望去,他依然那样潇洒,而那些所谓的解释在我看来,一切都显得那样可笑。难道身边这个人就是我想了又想,盼了又盼,心中那个无可替代的朱军吗?不,不是的。
我没有对他说我是在七月七日这天是专门来找他的,我只是故作轻松地说,我来这座城市是参加一个文学研讨会,与他无关的。我爱他爱到连一点烦恼也不想添给他而宁可自己委屈自己的地步,为了他和他身边的女孩,我必须离开。
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第二天,我在下榻的酒店服务台上给他留了张“我开会去了”的字条,便匆匆的来到了车站。又一次踏上回家的列车。就在列车刚驶出站口,我却猛然发现七月的骄阳下,我熟悉又熟悉的他在急速的跑来,追赶着越驶越快列车……,刹那间,我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一泻如雨。一部上演了几千年的故事今天仍在重演,只是今天的故事已没有了最初的真诚和可靠了。
我把头探出车窗,含泪对他挥了挥手。也许一开始我和他之间便是注定没有结局的。也许我不该期待我和他这段原本不合理的故事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两个不同经历的人,又怎能走到一起呢?曾经我也痴傻的认为我和他是可以一生一世的,然而,能够又有谁真正做到一生一世呢?我不奢望一段情永远不变,但我会祈求上苍,让我和他那段远隔千里的,浅浅的情缘能够保持最初的感动和真诚,一如初见时的一往情深!